老人拍了拍他的手背，自责的看着他。
这一幕落在祁衡克的眼里，莫名的觉得好笑，抿了抿唇，淡漠的出声，“不就两天没见吗？爷孙俩的感情有点太好了哦。”
下一秒，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，“爷孙俩关系不好，难不成父子关系好吗？”
千霏雨扎了一个马尾，穿着一身的运动装下来，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。
语气却莫名的含着讽刺。
“千霏雨，你夹枪带炮的在含射什么？”莫清婉生气拍了下桌子，站起身，瞪着千霏雨。
她就知道，这丫头一回来，这个家就会乱。
老爷子就不应该将这个麻烦精带回家。
千霏雨耸了耸肩，无比淡定的回，“我没含射什么，不过我的话，有些人应该懂，不用我解释的，妈你就别操心，说的是一国语言，不需要你做第三方代替交流。”
说完，还扭头看着祁衡克，咧嘴笑了笑，“是吧，爸爸？”
这一声“爸爸”带着一股狠劲。
祁墨倏地侧头看着她，她的语气让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颤栗。
熟悉而刻骨。
望着她还浮肿的脸颊，目光深了几分。
谁打了她？
“呵呵，霏雨这一开口，就让人接不住话，你要让爸爸怎么回你话呢？”祁衡克笑眯眯的反问。
千霏雨抓了下高高的马尾，随后甩了甩头，侧靠在椅背上，神情自若的道，“当然是赞同我说的话。”
一点也没有要为自己刚刚的话解释的意思。
莫清婉下意识的掐了下千霏雨的手臂，语气愤怒，“你的意思是小墨和你爸爸的关系不好吗？”
当着她的面，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。
这掐的力道完全不留情，千霏雨防备的甩开莫清婉的手，力道没控制住，莫清婉整个人被她甩到了地上。
“啊。”
莫清婉摔落的时候扭到了脚，痛得尖叫一声。
“清婉。”老人和祁衡克同时出声。
祁衡克脸色变了一瞬，扶起莫清婉，二话不说的扬起打了千霏雨一巴掌。
清脆的巴掌声格外的响起，千霏雨头偏了一下，舔了舔嘴角。
“跟你妈妈道歉。”祁衡克目光凶狠的看着千霏雨，怒声道。
这是他从接回千霏雨到现在，第一次发火。
祁墨拉住千霏雨，将她挡在身后。
下意识的保护姿态，老人眼眶蓦地湿润。
“衡克，霏雨不是故意的，算了吧。”老人也知道自己的话没什么分量，但看着祁衡克一副吃人的目光，还是忍不住维护起千霏雨。
祁衡克的脸色冷沉的有些骇人，他很少将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，这是头一次。
看着他这副神情，莫清婉也觉得有些可怕，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，“老公，我没事。”
她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。
祁衡克毫无温度的眼神睨着千霏雨，嘴角勾起，一字一顿的道，“跟你妈妈道歉。”
闻言，千霏雨从祁墨的身后走了出来。
刚想说话时，祁墨拉着她的手腕，目光凌厉的开口，“她是应该道歉，可妈你也应该和她道歉
”
话音一落，莫清婉和千霏雨都愣住了。
“小墨，你在说什么，让我给她道歉？”莫清婉指着自己，失声问。
她刚刚不计较千霏雨推她已经不错了。
竟然还要她给这丫头道歉？
祁墨上前一步，依旧挡在千霏雨的面前，迎着祁衡克深冷的眼神，声音低沉，“若不是妈你先动手掐她，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推你，她有错，你同样有错。”
顿时，莫清婉忍不住凄凄一笑，眼中含泪，“你为了她，指责我？祁墨你别忘了，我是你妈妈。”
痛苦不已的一句话，饱含了失落和失望。
千霏雨拉了拉祁墨的手腕，示意他别再说了。
“我，对不起。”千霏雨看着莫清婉诚心的说了一句。
听到她的道歉，莫清婉却不觉得有多开心，反而气笑了，指着千霏雨冷道，“我儿子为了你，指责我，你很得意吧？”
祁衡克握着她的肩膀，眸光微凉，盯着祁墨，一字一句的开口，“你也跟你妈妈道歉。”
不容置喙的语气。
老人没心情听下去，无力的出声，“都消停吧，这大清早的，一家人何必呢。”
谁都有错。
“祁墨，别逼我。”祁衡克上前一步，揉了揉手腕，眼底浮现着一抹狠厉。
千霏雨盯着他的动作，深思了一会。
“算了。”莫清婉拉住祁衡克，擦了擦眼泪，到底他不愿让祁墨为难。
她不在乎千霏雨，可她在乎祁墨。
千霏雨多看了一眼莫清婉，眨了眨眼，颇多感慨。
莫清婉是真的很在乎祁墨，可她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。
太柔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