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到底，我还不如那个丫头，是吗？”祁衡克好笑的看着老人一提起千霏雨就黑脸的神情。
他是有多宝贝这个捡来的孙女？
祁老先生冷哼了一声，“霏雨那么乖巧，你能比吗？你除了监控我，还能做什么？”
因为他已经完全的被祁衡克架空了权利，什么都不能做。
也许让易老先生带走千霏雨，是他能为千霏雨做的最后的一件事了。
听到老人责备和埋怨的话，祁衡克失声笑道，“爸，你这话说得，哪有那么严重，我也没派人时刻跟着你，不是吗？还有，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嘛？怎么是监控呢？你这么说，我可就生气了。”
祁老先生嘲弄的勾唇，满脸的讽刺，“何必跟我讲这些官方的话呢？祁衡克你扪心自问，这么多年，你做的事，难道就没良心不安吗？”
瞬间，祁衡克脸色巨变，声线冷了下来，向前了一步，黑眸灼灼的盯着他，眼神冰冷，“爸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能惹我生气啊。”
一句一句的简直戳他心窝。
老人也不闪退，看着他的双眼，神情冷然，“祁衡克，我只问你，你大哥和弟弟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？”
提起他英年早逝的两个儿子，老人的一下子沧桑了许多。
那是他永远不愿提起的痛。
祁衡克眼含冷意，唇角扯起一丝弧度，“父亲啊父亲，你至始至终还是只在乎大哥和弟弟吗？”
说完，他还顿了一下，然后继续嘲讽的开口，“也是，只有他们才是你最优秀的儿子，我什么也不是，从小到大，我就是一个小透明，你什么好的都留给他俩，就连他们意外死去，你都要怀疑到我身上，还能让我有什么话可说呢？”
老人神情凝重，听完他这一番话，心里也难受。
“我也希望一切都与你无关。”
谁会想看到兄弟相杀的一面，他也无数次说服自己，祁衡克与他们的死无关。
可是很多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，他很说服自己……
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，他死去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。
祁衡克看着老人悲伤的神情，眸光有些冷，抱着双臂靠在桌子，一字一顿的开口，“提起这事，似乎大哥的祭日也快到了，爸你要不要准备一下去看看他，顺带着看看弟弟呢？”
老人已经两年没有去墓园啊，可不去不代表他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了。
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去面对。
到了他这个年龄，原来还是会选择性的逃避一些事情。
祁衡克见他似乎不愿搭理自己，耸了耸肩，无所谓的站起身，准备出门。
“等等。”老人喊住了他。
祁衡克没有回头，只是问，“父亲还有事？”
老人叹息了一声，“我去看看他俩。”
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一天不如一天了，若再不去看一看，恐怕他就再也没机会去看他们了。
也许再见面就是黄泉路上了。
“好。”祁衡克淡漠的应下。
“衡克。”老人朝着他的背影又喊了声，语气满是无奈和苦涩。
顿时，祁衡克的脚收了回来。
“祁墨是你的儿子，是你唯一的孩子啊，对他好一点，好不好？”
哀求的语气，是那么的卑微。
祁墨也是一个骨子里自傲的人，近来他的变化，老人不可能没有感觉。
他害怕看到两人相互折磨的一天。
这个家已经够乱够苦了……
他不想看到家破人亡的一天。
“呵。”祁衡克冷笑了一声，扭头看着老人，“祁墨？他若是乖乖的听话，我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，怎么在你眼里，我就对他不好了？”
祁老先生失笑着摇头，“你有问过，他想要什么吗，你给的，是他要的吗？”
祁墨根本不是一个重权重欲的人，硬是生生的被祁衡克逼的改变。
这段日子，祁墨的改变让他从看到了祁衡克曾经夺权的影子。
是那么的相像！
他做梦都怕祁墨走上了祁衡克的旧路。
“他要的？爸你是指让我成全他和那个丫头吗？”祁衡克又往回走，站在老人的面前。
又一次将话扯回到千霏雨这里，老人的目光黯淡了许多。
“你对她的意见就那么深？”
祁衡克拍了拍手，“爸，我该提醒你吗？祁家的男儿没有婚姻自由！”
“！！！”
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熟悉的话，在耳边回荡。
“衡克，你……还在怨吗？”老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。
祁衡克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扭曲，冷冷的看着老人，“你觉得我不该怨吗？不该恨吗？你口口声声的让我成全祁墨，那你当初有成全我吗？这句话可是你老人家亲口说出来，提醒我的。”
老人退后了一步，闭了闭眼，不敢去看他的双眼。
他自然是后悔过的。
当初他也是逼过祁衡克，可是他收手的时候，一切已经太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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