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石榴花开 第31章 母女二楼谈心 娟姐小亭观棋
（九六）
就在小雨，子轩外面游院的时阵，玉茹则在小屋里，静静地坐着，凝视这那张久远的照片。回忆着少女时代，在这栋小楼的种种过往，那是一段充满阳光的美好时光。
又忆及时代的混乱，不得已下乡的时候，虽说留下了点点遗憾于心中，好在在那个风景秀丽的运河畔，亦留下了些许美丽的回忆。只因那里是她与昌树时常相会的所在。
而后有了小雪，小雨两个孩子。让人欣慰的是，俩孩子是那么的懂事乖巧。尤其是小雨，又是那么的好学，亦如当年的她。哈哈，命运呀，真是好安排。如今小女儿，通过自己的努力，又杀回来了。六中呀，将来肯定能考上好大学的，亦摆脱了孩子一辈子窝在乡村的命运。对，不是有句话吗？叫“知识改变命运”。
就在这沉思之际，郁芬过来了。十年来郁芬总是想念女儿。起初也是明里暗里透过玉华打听消息，也会明里暗里往乡下寄些东西，但倔强的小茹却都一一回绝了，久而久之，也就慢慢消息渐无。
呵呵，这都得怪那个混乱的时代，若不是那个纷乱年代，她的小茹也不会下乡，也不会遇上昌树。记得77年，她曾从江南某水乡，写信给小茹，让她考虑回城，或是参加高考。但女儿的心，那时全在昌树那里，她要顾那个家的。
后来除了小茹，大家都回到了这栋小楼里。玉茹一家也是时常来此的，但玉华的那个媳妇秀芝，却对玉茹一家，态度不是很好。偏偏惹恼了小茹，以至于断了来往。郁芬想至此，不禁也怨起了这个儿媳妇。一家人和乐融融，不好吗？但对于此，她又能管得了多少？毕竟儿子是很爱她的。
母女俩就在小屋里谈了彼此十年来的惦念及近况。
“小茹呀，你还怨秀芝吗？”郁芬询问道。
“妈，怎么说呢？那么些年过去了。该来的总是要来的，到时再说吧。嗯，咱们先不要刻意见她好了。”
“哦，那就这样吧。”郁芬原本是打算想把秀芝也叫来，以缓和她们俩的矛盾。怎奈等来的却是这句，听得出来，还是多少有点怨气的。但也不算太大了，毕竟十年已过，时间之水冲流逝。
而后她们又不约而同的走到小窗前，看到表姐弟俩在院子里散步于紫槐树下的情形，看到她们在花坛那里彼此聊天赏花，看到她们向小亭子那里走去，从母女俩的视线里消失。母女这时却相视一笑，虽说大人们相处的不行，但孩子们又是那么融洽，也算是足慰于心了。
这时郁芬又领着玉茹来到桌前，拉出抽屉，取出一本大相册。母女俩就那么着看了起来。看着那一张张小茹从小到少女时期的照片，还有玉茹玉华一家的张张照片，以及最近几年的彩色照片。郁芬就那么着，与女儿一起看着相册，讲那过去的故事。听着母亲讲的故事，小茹亦是沉浸在里面了。。。。。。
（九七）
不一会儿，小娟从厨房来到二楼，对她们道：“苏姨，大姐，开饭了，准备吃饭吧。哦，萧伯伯说，他有事出去会老朋友去了，就不回来吃中饭了。”
“那孩子们呢？你也去喊她们进来吃饭吧。嗯，她们现在没准就在小亭子里了。”郁芬对小娟道。
于是小娟就那么的下了楼，穿过东门，走进了小长廊。小长廊，蜿蜒回转，青藤慢慢，纵使艳阳高照，这里亦是凉凉舒心的。待到移至尽头，小亭子处。
她看到了，一对姐弟在石桌两旁对弈。杀得是昏天黑地，难解难分。那杀伐漫天的气氛，亦使她也受到了些许的感染。
亦回忆起了过往，八年前，22岁的她从河下省渤海县林家房子来到了这个大城市。经人介绍，来到萧海东家做保姆。
那时萧伯伯还是滨大物理学院副院长。那年除了有些特别，还不好相处的何秀芝以外，这一家充满了知识分子的儒雅。所幸的她进这一家，两年后，玉华一家就搬了出去，也就没那么多磕绊了。
而今看到了，这对表姐弟在对弈，而感到孩子们真是了不起。只有这样的家庭出身，才有这样优秀的孩子。而自己却是个初中都没念完的乡下丫头。真是自叹不如呀，可这又能怪谁？唉，都是命呀。
忽然想到要叫她们吃饭的，于是就走到姐弟俩跟前，喊道：“子轩，小雨，吃饭啦。先别下了，以后还有的是机会。”
而这时的姐弟俩，正杀得恍如域外，怎听得见这一声喊呢？就算是雷公下来，轰隆隆也无济于事了。
亦不知过了多久，总之小娟觉得都有半小时多了。但在雨轩二人看来，也不过一瞬。只见这时，棋面上，才算有所眉目，一条白色大龙盘绕其上，绞杀的黑子苦苦挣扎。
只听子轩拜服道：“姐姐，好厉害呀，小弟真是好佩服的呀。谁说乡下的人下围棋不行？乡下也是出能耐人的。我妈妈总是瞧不起乡下人，哈哈，这下有她好看了。”
“呵呵，轩弟，过奖了，我下得也是好费劲。弟弟你的棋艺，也真是好样的。我这围棋还是自学的呢，在家里全是自己左手玩右手，自得其乐了。而轩弟你就不一样了，看得出是受过训练的。嗯，说到舅母，我真的好期待呦。我真想见识见识呀。”
说完转头望去，却正好看到小娟杵在小亭子与小长廊的连接处，遂问道：“娟姐，你来干嘛呢？”。
“哦，小雨，子轩，到饭点了，该吃饭了。快随我来吧，苏姨她们在大厅中等你们呢。”
于是小雨，子轩姐弟就随着娟姐，沿着小长廊回到小楼里去了。